我要把作業送去班上,在等電梯,工人在後方,推車上都是木材廢料。電梯來了。「一起吧!應該擠得下」我說。「你是幾年次的?」我回答了他。「完全看不出來。」我微笑。到了一樓,出電梯前,他使勁推著推車,跟我說:「不好意思捏,我們做工的人都比較粗俗,還要你這個讀書人幫我們這種粗俗的人按電梯。」「不會啦!辛苦了。」我也只能這麼接話。不禁想到外婆跟我說,她以前從金山去台北做工,回金山的公路局,她下意識的認為每個人都覺得她髒,就算有位置,也只敢坐在客運後門的台階上。多麼強烈的自卑!
這讓我想到前幾個月讀的《做工的人》的一句話:這社會要求他人有尊嚴活著的,幾乎都是收入穩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