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小事

1月 4日的日記
必須寫些什麼讓自己冷靜下來, 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吶喊催促自己… 僅僅只是這樣想著,雙手止不住的輕顫, 像戒斷症狀似的,千語萬言急需找個出口發洩, 心需要一個出口…而我也是。 多年前在阿媽病床前的無力感在大堂姐病發昏迷時再度 湧現,才發現企圖力挽狂瀾的我有多麼愚蠢,這些年我對生命的強韌性抱持著自以為的崇高期望。 然後,在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另一個衝擊又迎面而來,我沒有正面對決的勇氣,只能在每個夜裡想著想著就又流淚。 如果能作到鐵石心腸世上又哪來這麼多的悲歡離合? 您明明也是很愛哭的人,在阿媽的告別式上負責唸致謝詞哭的泣不成聲的人,事後被阿公斥責男子漢怎麼如此愛哭的人,卻很冷靜的跟我說父女緣份有長有短,緣份真如此,時候到了也要平靜的接受它。 即使目前的狀況沒有即時的危險性,您這樣說是希望我作出何種反應?您明知道我跟您一樣是淚腺發達的同類型人,是不是暗示我如果真到那一天,我必須成為那個唯一可以保持理智作出正確決定的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密友問我是不是害怕您隨時會離開?我回:我害怕的是您離開後的日子。我害怕的是在往後的人生沒有您的參與存在,有三秒鐘的時間突然可以理解為何有人在至親過世後會選擇跟著一起走?那三秒鐘的時間內,我真的可以理解並接受這樣的結果。很可怕對不對?真的,可怕到讓我事後回想起來都覺得透骨奇寒。 我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即便是最親密的枕邊人,我無法對任何人傾訴我的心情,這些我知道終將一個人學會面對。我只有自己一個人,而我必須在有限的時間下被迫穿上名為堅強的盔甲支撐自己軟弱無助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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