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晚的到來,用完晚餐的蕭白一行人來到試膽大會的會場。
地點是位於校方西北方的一坐……墓園!?
站在墓園前,蕭白感覺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怕什麼,這EAD的墓園還算挺正常的。」
「在校園裡建立墓園算正常嗎學長……」
「小白,下次帶你去DL學園見世面啊,那裡有兩座很有特色的墓園。」一旁的夜莫春一手搭在蕭白身上,臉上掛著賊賊的笑容。
「哥哥是說那個被譽為裏世界十大校園特色古蹟的墓園?」夜舞一臉好奇的看像自家兄長。
「……」蕭白傻眼。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墓園也可以被當作名勝古蹟?
「是啊,並排的粉紅墓園跟漆黑墓園,上次去的時候漆黑墓園的管裡正好被他們的殿主召喚走所以封園,不過倒是親眼看到粉紅墓園將路過的人拖了進去。」
「……甚麼拖了進去?」
「你想知道?」睨了蕭白一眼,凜無月露出詭異的笑。
「不,我不想知道!」蕭白果斷的回絕。
「師兄?」
正當一行人正在嬉鬧的同時,一個淡淡的男嗓音在四人耳邊響起。
回過頭,是一個身穿黑色斗篷帶著面具的男子。
「喔,師弟你在啊!」凜無月一把向是拎小雞似的扯過蕭白的衣領,將他拉到男子面前,「小白,這是我師弟,唐風宇,他也是幫會幹部。小宇,這是我代導學弟,蕭白。」
唐風宇走向凜無月,朝著其他人點了點頭,然後回答凜無月的話:「嗯,師父說第一天要仔細看看有沒有哪裡需要改強的。」
「……你們是還想改強啥。」凜無月一臉無言。
雖然他並不怕鬼怪,但是在他來到這座墓園的同時有感應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場。
「不知道。」唐風宇搖頭,「還在觀望。」
「小宇,你們這個墓園看起來很危險啊,裡面到底有甚麼?」
看了湊向自己的夜莫春一眼,唐風宇雲淡風輕的一笑,「入園你們就知道了。」
「不過……」唐風宇頓了頓,看了蕭白一眼,輕輕的笑著:「要記得保護好小學弟。」
「反正在學園中也死不了人,放心啦!」夜舞笑得一臉開心,心中壞壞的想著要怎麼玩玩這個素人新人。
因為校方與裏世界管理者、工會的三方契約關係,很多學園為了保障學生的能力有一定等級上的提升,都會與管理這、工會雙方合作建立一個術法陣將學園整個壟罩。在術法陣當中,人員的死亡是可以回朔的,就算是被剁成塊,只要不是被毀成粉末消散的話,都能送回校方專屬醫療班進行肢體重接。
所以有這設立這類術法陣的學園實戰能力通常都比其他人高了好幾倍,因為他們在學校所學的是實戰廝殺,並不是模擬廝殺。
用身體記住那種死亡那種絕望、那種疼痛的他們,比別人更容易激活潛藏的能力,但偶爾也會有學生經不起這種來回修復的痛苦而崩潰。
聽到他的話,唐風宇直直的盯著夜舞看,嘴角那抹淡然的笑容竟讓他看得有點頭皮發麻。
他忍不住問:「怎麼了?這墓園裡有什麼嗎?」
「務必保重。」唐風宇留下這四個字後,身影便隱入夜色之中。
「……我覺得他這樣說以後我反而會害怕了怎麼辦?」夜莫春身體不自覺得抖了一下,感覺近了墓園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小白,這個你帶著吧。」凜無月從懷中掏出一個很像香囊的東西丟了蕭白。
接過黑金色的小香囊,蕭白一臉疑惑,完全不明白在這疑似即將踏入未知未來的時間點,為何學長要給他一個毫無關聯的東西。
「護身符。」
蕭白聽聞,在新裡樂呵樂呵,原來學長那麼可愛。
看到蕭白的表情,凜無月猜準沒好事,於是挑眉吐槽:「你以為他跟你們表世界那種求心安的垃圾護身符一樣?」
「……」
蕭白想問難道不是麼?但是他沒膽。
「我師父做的,品質掛保證,你絕對不會出意外死於非命。」
「……如果不是意外是人為怎麼辦?」
於是,他再度成功獲得一個看白癡的眼神……不,是三個。
※ ※ ※
十五分鐘後,一個工作人員走向他們。
那是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子,但是臉色有點病態的白。
「各位晚上好,這邊向各位解說一下今天的試膽大會的活動任務。」說話輕輕淡淡的,彷彿說大聲一點都要花他很多力氣似的。
「本活動一共有四個入口,每隔十分鐘每個入口一次最多只能兩人入場。請各位沿著路走進墓園後,在盡頭的某處放著白色蠟燭,已組為單位,各位請找到一個白色蠟燭後,並在蠟燭四周找到提示紙條,依照紙條的指令繼續出發。」
「當你們到達最後一個任務地點後,請將找到的蠟燭點燃放在最後任務地點的任一個燭台上,然後依照指令完成屬於你們的最後一個任務。」
最後四個人依照工作人員的指令分成兩組人馬從不同的入口進入墓園。
走入墓園後,蕭白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名工作人員。
不看沒事,一看不得了。
那個少女原本淡然的瞳眸中泛著詭譎的綠光,原先看著相當鮮明的身體漸漸的變淡,勾著淡然笑容的嘴唇讓人看了寒毛直豎。
蕭白嚇的衝上前緊抓著凜無月的衣袖,什麼話都不敢說。
走在陰森的石道上,蕭白渾身起雞皮疙瘩,怯怯的抓著凜無月的手背,近乎是被他辦拖著走的。
「身為異能者你是在怕甚麼?」
「學、學長,我、我、我、……」
「……」轉頭看著說不出完整一句話的蕭白,凜無月覺得有點頭疼。
走著走著,凜無月發覺兩人的四週已經看不到任何墓碑墳丘,腳底下原本踩著的石道也不知何時到了盡頭,取而代之的是濕濡的草地。
忽然,蕭白覺得自己聽見詭異的呼氣聲。
「呼……」
「呼……」
蕭白覺得那呼氣生離自己很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耳朵邊有點兒濕氣。
伸手抹了抹右手,卻猛然發覺指間的觸感怪怪的。
低頭看了眼自己剛摸過耳朵的手掌,蕭白先是愣了幾秒,然後……
「啊——」一陣化破天際的慘叫。
被蕭白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凜無月頭冒青筋轉過身子就想給他一陣爆栗,誰料映入眼簾的卻是蕭白不斷揮動著自己著手,而他手上隱約看得出纏掛著幾縷黑絲。
眼角餘光瞥見一個黑影隱入樹叢間,猜出他大概遇到了些什麼,凜無月只能無奈的抹了抹額頭,忽然有點慶幸他方才因為膽小而沒有轉頭。
一個彈指,凜無月使出了水系的術法沖刷掉蕭白手上的黑絲和血水。
「好了,冷靜。」
可惜,此時的蕭白根本無法聽進他說了些什麼。
「小白,冷靜。」
「能別叫了嗎?」
「安靜會。」
一次、兩次,原本還體諒他因為受驚嚇而有點失控,如今卻忍無可忍,舉起拳頭就往他頭頂砸了下去。
「痛!」蕭白吃痛的抱著頭蹲下。
「冷靜了?」
「……冷靜了。」
「那走吧。」
「學長啊——」蕭白忽然犯二的抱住凜無月的大腿,「我們不能放棄嗎!我們出去吧!」
凜無月一臉無言的看著蕭白,沉默了幾秒:「你剛剛一定沒有聽解說,雖然我們從四面八方進來,但是出口卻只有一個。如果走不出去,那麼就只能永遠在這裡徘徊了。」
「……騙人的吧?」
凜無月挑眉:「騙你有什麼好處?」
『像是看別人害怕來娛樂自己之類的吧……』蕭白想歸想,但他沒膽子說出口。
要是被學長知道自己把他想成這種心理變態,估計他不被打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快走吧,除非你還想……呵。」
呵什麼呵!不要笑得那麼詭異!
蕭白在心中哀嚎著。
經過了好一段時間,凜無月總算死拖活拉的扯著蕭白來到墓園深處。
最後兩人是在一個雜草環繞的古井上頭發現白色蠟燭。
「線索應該就在附近,找吧。」
「……喔。」應歸應,但蕭白完全不敢動作,只是直盯盯的看著那口井,渾身發毛。
照正常鬼片而言,出現古井後總會爬出一些東西……
「啵啵……」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害怕而產生的心理作用,蕭白覺得古井裡頭好像真的有東西,
他慌亂的退後了幾步,視線依然不敢離開古井。
忽然,腳下踩到了一個圓滾的東西,他冷不防的整個仰倒跌坐在地上。
「痛死了……」咬牙摸著自己的脊椎,蕭白騰出一隻手撿起了害自己摔倒的東西。
「……」
三、二、一……
「啊——」停頓了三秒,蕭白再次慘叫。
正在四週勘查的凜無月一聽到聲音,一個瞬移便迅速的回到蕭白身邊。
「你又在鬼叫什麼?」
「學、學長……」蕭白抖指著前方。
順著他的指間看去,凜無月擰眉,然後走向前撿起了那個……人骨頭。
端詳了一會,他告訴蕭白:「放心吧,只是道具。」
聽到只是道具,蕭白放心的呼了一口氣,抱怨著:「嚇死人,做的那麼逼真幹麻……」
瞥了一眼蕭白,凜無月什麼話也沒說。
因為那只是他為了撫平蕭白才說的,事實上……散落一地的整個骨架沒意外應該都是……真人。
雖然已經不明顯了,但是骨架背部還殘留著一點肉末,儘管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對於身為獸族的凜無月卻是毫無懸念的可以清楚聞到空氣中還蜜漫著一絲腐臭味。
估計早些時間前他為沒有注意到這一絲不尋常估計是因為那副骨架有接近一半已經被埋在土裡,而且空氣相當潮濕,在加上被草叢整個附蓋而整個掩蓋住他的氣味,在他聞起來根本與外圍墳丘的味道根本相差無幾。
但是蕭白意外的踩到人頭骨,慌亂之中壓倒了草叢,讓他整具骨架都暴露在空氣之中,因此他馬上清楚的聞到那藏在骨架上的腐肉味。
可是他不敢跟蕭白說,他怕他聽了以後一個刺激太大而昏厥。
仔細的檢查過那副骨架,凜無月發現他周圍的濕氣相當的重,一旁的土表雖然也帶著水氣,但是只有這句骨架四周的土表示成現「泥濘」的狀態,也難怪這骨架會半陷進去土中。
而骨架的右手是呈現指著東西的狀態,食指朝向的方向正是那口古井。
沒有任何的猶豫,凜無月走向那口古井朝裡頭探了探,卻聽到「啵啵、啵啵啵」聲音。
眼眸一瞇,他細細的觀察著古井四周的細節。
那口僅看起來淺、水的聲音聽起來也很近,但是凜無月發覺那是利用術法弄出來的幻覺,估計要是真有人以為水淺想撈水的話就會不小心摔下去吧。
「小白,找到提示了。」
看著仔細研究古井的凜無月,蕭白直覺不太好,他怯怯的問:「不會跟井有關吧……」
凜無月訝異的轉頭看了蕭白一眼,驚歎:「看來你不笨嘛!」
「……」
凜無月朝著井口指了指:「入口在井裡。」
「屁啦!」蕭白不假思索的罵了出來。
「……你在說一次?你質疑我?」
「呃……意外、意外!」蕭白尷尬的笑了笑:「我怎麼會質疑學長呢?呵呵呵呵……」
凜無月也懶的跟他這種素人小白多說甚麼,直接拎著他的衣領便往古井裡頭跳。
「啊啊啊啊啊——」
「啵……」
「啵啵……」
「啵啵啵……」
雖然嚇的半死,但是蕭白也發覺到井裡真的有東西,雖著兩人的下降,井裡的水泡越貌越急速。
忽然間,兩個詭譎的綠光出現在水面底下,細長的兩個黑色長椎在綠光之中,看起來像是某些兇猛生物的瞳孔。
「啵啵、啵啵啵……」
「學、學長……底下真的有東西!」
「別吵!」
正當兩人快接近水面時,那像是瞳孔的綠光猛然睜大,凜無月單手迅速身進衣襟中拿出一個小墜子,「武器神印,解!」
語畢,他的手上忽然多了一個盾和一把刀,因為一手拎著蕭白的關係,他將刀塞進蕭白的懷中,然後舉著盾向下,「盾壁!」
只見盾忽然泛起紅光,瞬間大了好幾倍。
底下的不明生物也正好一躍而起,在千鈞一髮之際,盾牌放大到生物張嘴無法吞入的大小,就這麼整個撞了上去。
不明生物落回水裡,而凜無月就這樣拎著蕭白,踩著大盾筆直落下。
水裡的不明生物也是有腦的,估計是想等兩人落到水面上後再吃了他們,於是便在水底徘徊。
不料快接觸到水面,他也已經蓄勢待發準備在攻擊一波時,兩人就這麼在水面上沒五公分處的地方消失了。
漆黑的古井中,傳來不明生物憤怒的咆嘯。
※ ※ ※
當蕭白再度張開眼睛,兩人已經不在古井了。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森林和一座古堡。
看了古堡一眼,凜無月嘆道:「師父他們這次玩大了……」
「……又怎麼?」
瞥了蕭白一眼,凜無月露出詭譎的笑容,領著他往古堡的方向走去,一邊跟他解釋著:「估計我們在進入墓園後沒多久就已經被設置在石道上的傳送陣送到別的地方了。」
「啊?」
「簡單的來說,我們現在並不是在學校。在明白一點跟你說,就是我們剛剛如果沒有躲開水底那隻怪物的話,我們就會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
「……」蕭白聽完嚇的臉色發白,一臉不大敢置信的看著凜無月。
當兩人走到古堡後,凜無月張望著四周:「這裡應該是最後地點了,經歷過這邊的事情和任務後應該就能會到EAD。」
蕭白輕咦了一聲:「學長怎麼知道?」
「那邊。」凜無月朝著一個方向指去。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蕭白發現那邊牆上的燭台已經個別放了好幾個白色蠟燭。
凜無月將蠟燭教給了蕭白:「隨便選一個點燃吧。」
盯著手上的蠟燭蕭白很怕很慌張,又將他遞還給凜無月:「還、還是學長決定吧……」
凜無月無言,但還是隨意選了一個燭台將蠟燭放上,一個彈指,火苗點燃了蠟燭的燭心。
再點燃蠟燭的瞬間,燭火中出現了兩個影像。
一個是地圖,看起來像是這個古堡的平面圖,裡頭只有一個隔間是呈現白色的
一個是銀色戒指,看起來有點老舊,但式樣是相當別緻,上頭有個心型,目測應該是一個婚戒。
再然後,地圖和戒指消失,重新浮現一張卷軸,卷軸打開後上面寫著解說。
『親愛的勇者您好,請前往指定的房間進行最後的任務,任務主要內容為尋找到銀戒指,進行任務的同時可同步進行各項加分題目,題目不詳。
您在最後關卡的成績,將會由主辦單位統一進行申請,列入工會考核的積分中。
當完成任務後,請迅速遵從防裡的提示迅速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在此,祝您活動愉快。』
當卷軸消失後,凜無月再度拖著不想進古堡的蕭白走進古堡中,然後停在一間房間前。
那是一個漆黑的房間,在房間的一角有一張桌子,上頭放著一台老式的裁縫機。詭異的是,明明沒有人在操作,裁縫機卻自己踩動著踏板在運作。
「學……學長……」蕭白抖指著那台裁縫機。
「嗯?」凜無月淡淡的看了蕭白一眼,又看了一下那一台裁縫機,然後對他說:「那台裁縫機有故事喔,聽不聽?」
蕭白反射性的用力搖著頭。
「在英國倫敦,有一個從小就喜歡做縫紉的少女,她所做出來的東西都是獨一無二,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精美作品。所有人都說,她的縫紉技巧是上帝給與她的神技,而她也一直認為縫紉是她的天職。」只可惜,凜無月完全不理會他不想聽,自顧自的說起了故事。
「在她十八歲的那一年,一名俊秀的少年來訪,少年是做布料買賣與設計的,他表示希望能與少女合作。起初,少女堅決的反對了,但是少年努力不懈的每天拜訪,最後少女被他那堅定的精神給打敗了,破例與少年合作。兩人在長期的相處之下,漸漸被對方所吸引,從來沒有接觸過情愛的少女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少年,陷入了無法自我的地步。」
他歪著頭,看著一臉疑惑的看著凜無月。
其實他覺得目前挺起來應該是美好的愛情故事才對啊!跟那角落的裁縫機有啥關係!那台整個感覺就是很陰森好唄。
然後,宛如是要印證真實性似的,兩人眼前空地的部分忽然浮現出淡淡的人影,重複著凜無月方才說的那些事。
看到眼前的景象,蕭白感嘆的想著:『這還真是高科技,竟然還配合學長說的演出啊……』
「墜入愛河的兩人很快的就論及婚嫁。起初,兩人非常的相愛,但是每天都接觸著許多客人的少年,目光開始漸漸被另一名女子給吸引……第一次談戀愛就將自己完全奉獻的少女禁不起打擊,每天都聽到家僕、客人說在暗地裡對自己指指點點,說著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相處得怎樣又怎樣,自己卻無能為力。儘管恨自己的丈夫,卻也依然深愛著他,因為他是她這一生中唯一的男人。最後,少女漸漸得心智不正常了,她開始會對著當初丈夫所送給她的那快繡花布說話,也會拿著當初他們兩人攜手合作的禮服輕撫著自言自語。」
……好吧,當他啥都沒說!
不過這劇情似乎挺老套的,驚悚片理頭似乎常常出現類似橋段呢!
「那日,少年夜不歸,少女便出門尋他,卻撞見了自己丈夫與別的女人擁吻的畫面。原本就經不起打擊而逐漸逼瘋自己的少女終於受不了刺激,瘋了。她眼眶留下了淚水,看著眼前的兩人,癡癡的笑著,晃著身子離開。」凜無月露出無奈的笑,似是替那女人感覺到悲哀。
「隔日,少年再度去找那名情婦,卻尋不著自己的情婦,帶著滿腹的納悶回到家。而少女卻一如往常的坐在縫紉機前縫紉,唯一反常的就是他沒有搭裡回到家的少年。少年雖然疑惑,但滿腦子都是自己情婦為何莫名的消失,因此他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回到房間,少年點開了燈,在那恍惚間,他看到了一抹倩影,錯愕的揉著眼,他轉頭看了個仔細,隨後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說到這裡,凜無月嘴角勾起了一抹詭譎的笑,金棕色的眼眸還散發著莫名的紅光。
「他在房間的窗簾上,看到情婦的身影。情婦那身材姣好,帶著妖嬈、風情萬種的笑此時卻顯得莫名的驚悚可怕,因為……整塊窗簾上染著鮮紅、逐漸乾涸的血跡,而他的情婦,卻像是整個人被直接『縫』在上頭般的真實。」
當凜無月做了停頓後,一旁的裁縫機忽然發出了「喀喀喀」的聲響,原本因為故事而停止運作的裁縫機忽然又開始運作了。
眼前的景象也轉變成那副窗簾隨風飄揚的樣子,嚇的蕭白差點又尖叫,好在凜無月早有預備,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顆饅頭塞進他的嘴裡。
然,他繼續說著,語氣中帶著陰森和飄忽:「少年嚇的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後退著,隨後撞上了一個硬中帶著柔軟的東西。他轉過頭,發現自己的妻子手中正拿著裁布刀──一個正沾滿著鮮紅液體的裁布刀,帶著嬌柔的笑得看著自己。她緩緩的蹲下身子,湊向自己的丈夫,輕聲的道:『老公……我送你得這禮物……你可喜歡……』少女的臉上,沒了以往純真的笑,而是帶著妖冶的氣息。」
少女緩緩的蹲下身子,湊向自己的丈夫,輕聲的道:「老公……我送你得這禮物……你可喜歡……」
「什……」少年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身手輕撫著丈夫的臉頰,少女的眉間糾成了一塊,「我好愛你啊……真的好愛、好愛……但是為什麼你要這樣子對我──呀──」說到最後,少女抓住少年的衣領,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妳、妳想做什麼!」嚇的想掙脫自己妻子的少年身手想扯開少女的手,但原本嬌弱的少女,此時力氣卻大的嚇人。
「只有美麗的縫紉作品才不會背叛自己……」癡癡的笑著,少女上身壓上了自己丈夫,「老公乖……我會讓你成為我最完美的作品的……只看著你……有了你,我不會在創作出其他更完美的作品了……」
「不……不要啊──」發出了淒厲的尖叫,少年被妻子摀住了嘴,早已驚嚇到無力的身子無法動彈,只能瞪大了佈滿血絲和淚水的雙眼,眼睜睜的看著妻子的裁布刀,緩緩的……剪下。
她一刀一刀的,剪在自己丈夫的皮膚上,很輕、很柔,像似在照料容易碎裂的物品似的。
睜著眼,少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腳趾漸漸露骨,那種無法言喻的痛使他接近瘋狂。雖然痛得快暈過去,但是他深知,只要自己一失去意識,就在也沒有逃脫的可能。
儘管少年在怎麼死撐著保持意識,但是失血過多的他,開始緩緩的失去了意識。
看了少年一眼,少女嫣然一笑,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
少年在失去意識之前,他聽見了少女輕輕的哼起了歌謠,輕柔愉悅的聲音讓少年深刻的感受到,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
「一刀、一刃,剪出美麗的形……一針、一線,縫出完美的衣……娃兒娃兒你靜靜的看,媽媽正在為你做出美麗的衣裳……」
看到眼前影像正殘忍著撿著人皮,蕭白只覺得一陣想吐,這根本是驚悚片啊……還是真人比例投影的。
「然……然後呢?」吞了吞口水,蕭白不敢繼續看著眼前的畫面,手腳冰冷的抓著凜無月的手。
「她瘋了,徹底的瘋狂。事後,那幢屋子散發出陣陣惡臭,附近的居民報警後,在裏頭發現了那名情婦的窗簾,以及在少女的床底發現一箱裝著已經腐敗得臟器和兩句森森的白骨,估計是那名少年和情婦的。原本被報失蹤人口的情婦、許多天沒見到的少年商人和縫紉才女,這下警方全都明白了,但是卻也來不及……後來那幢屋子便徹底的被荒廢,成了禁地。」
眼前少女的影像就這麼往窗戶的方向奔跑而去,然後消失。
「那……那名少女呢?」
「在將自己的丈夫做成縫紉作品後,少女披著那塊布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凜無月淡淡的笑著,「原本不應有生命的縫紉機因為注入了血肉的灌溉,開始有了靈性……不,應該說是魔性。有了自我意識的它,產生了對自己主人的執念……在少女死後,她因為縫紉機的執念,再度回到放置那台縫紉機的宅邸,日日夜夜的、無止境的繼續縫紉……」
「所、所以……」蕭白驚愕的看向那台裁縫機。
這、這代表……那是那個曾經用來縫人皮、還是一台著魔、同時付著少女靈魂的裁縫機啊啊啊啊啊啊啊──
「走吧,找戒指。」
「這裡也就那張桌子而已啊,感覺沒什麼好……找……」話還沒說完,蕭白就發現這間房間的格局經然隨著剛才那些影像而改變了!
裁縫機依在,但原本沒有的箱子和窗簾都從虛影成了真的。
蕭白只覺得渾身發毛,看著那張人皮窗簾,他覺得他那空洞的眼窩好像有雙眼珠子在瞪著自己。
「學、學長……」蕭白趕緊湊到凜無月身邊,抖著身體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凜無月沉默的看了蕭白一眼,問:「你不是以為剛剛那些影像都是投影吧?」
「難道不是?」
「呵……蕭小白小朋友。」凜無月忽然怪笑了一聲,「從你進來以後所看到的都是『真實』的,我們現在並不是在古堡內,而是通過古堡的門進到這些事情真實發生的地點,也因此……現在這個房間就是當初那個房間。」
「所、所以……」蕭白怯怯的看向人皮窗簾。
「那是真的,雖然他在當時應該就被警方收走,但是那個案件最後聽說最後在給這兩個人下葬時,屍體跟臟器都不翼而飛,也沒有人敢再回道那屋子去搜查,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忽然,一直沒有停下收所動作的凜無月道:「找到了。」
聽到他的話,蕭白開心的湊了向前,感動的快哭了:「太好了,總算可以回……」
話還沒說完,當蕭白看到那枚戒指所在的地方後,凜無月再度獲得他的慘叫聲。
原來,在那只大木箱中,依舊擺放著那些臟器、骨骸,空氣中隱隱瀰漫著附臭味和些許的香料味,凜無月猜想當初應該是被那名瘋了的縫紉才女將他們的「屍體」偷回來後,就用香料保存放在這裡,所已經過了幾百年的現在,雖然已經有些許腐敗,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這些臟器原本的外觀。
而那枚戒指,正圈在其中一支代有腐肉的白骨中指上。
「小白。」取出戒指後,凜無月喚了蕭白一聲,然後毫無預警的伸手拉著他往房間一角的門開始跑。
「怎麼了──啊──!」因為突如其來的拉力,蕭白差點跌倒,踉蹌的幾步後,趕緊接上腳步,免得被學長拖著跑……
「『那東西』感應到我們的存在了,在不走你會被拖走喔!」說完,凜無月當真停下腳步,攤了攤手。
「不!我們還是快跑吧!」蕭白立刻、馬上,正經的看著他。
即使他在白癡,他也知道是因為他們「動」了那枚戒指,所以那個女鬼魂才會發現他們。
隨後一名穿著雪白洋裝的少女出現在裁縫機的不遠處,她的臉上掛著笑容,但前提是這般美好的畫面是建立再她的衣服和臉上沒有染血的情況下。
因為她的臉上沾著大片血漬,手上來拿著一把裁布刀,蕭白看著她只感覺到渾身發毛。
裁縫機忽然冒出一陣黑色氣體,一個有著五官的黑色影子裂著嘴,朝著我們嘶吼著。
「給我──血肉──我不准你們走!」
「妖魔,經歷了數百年,你也該歇息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祂發出詭異的合聲,聲音不斷環繞在四周。
忽然,少女動了,「給我……把它還給我。」
她嘴角掛著詭譎的笑,一步一步的走向凜無月和蕭白,手上的裁布刀還不時的開合著。
「小白,這裡的鬼魂怨氣太深,我沒有帶工作道具出來,現在只能跑了……」看著朝著自己方向撲過來的一惡靈一妖魔,凜無月皺著眉頭,在蕭白的耳邊滴咕了幾句。
凜無月畢竟不是專修術士院的學生,雖然會一點術法,但是也不過只能做點簡單的小陣法,這種驅妖避邪超渡亡靈的還是術士才有辦法進行,他頂多只能打打肉搏戰。
「我是還好,多少還能抵抗一下,但你要是被抓住的話好一點是被奪舍,壞一點就是要命,所以等等聽我指令動作,絕對不能出差錯。」
聽到學長講的如此認真,蕭白在聽完方法後,即使再害怕也不敢說不。
「桀桀桀——你們討論完怎麼死了嗎?哈哈哈哈哈你們是逃不掉的——」說完,妖魔化做一道黑影朝兩人奔去。
「小白!」
「護!」蕭白緊緊抓著凜無月早前給他的那個護身符,他的四周瞬間出現一個不大的淡金色光球罩住兩個人。
「跑!」
「休想跑!給我血——給我肉——」
「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你們都得死!咯咯咯……」
「跳!」看到蕭白停在大箱子前,凜無月氣笑了,一巴掌壓著他的頭就往箱子裡塞。
蕭白下意識的憋住呼吸擋住自己的眼耳口鼻,硬生生的被凜無月塞進臟器堆。
「不——不准走——」看到蕭白消失在箱子哩,妖魔憤怒的思索著,並加快速度想阻止凜無月。
只可惜,凜無月在蕭白下沉的同時也跟著跳進箱子中,兩人雙雙消失在漆黑的房裡。
※ ※ ※
「先是有異獸的古井、又是內臟箱……」站在墓園的「出口」,凜無月的臉黑到不能在黑。
「歡迎師兄回來。」唐風宇的聲音悄然在兩人耳邊響起。
「小春他們呢?」
「沒意外現在應該在古戰場應付亡靈吧?」所有進入墓園的人身上都被悄悄的置入一個影像術法,所以工作人員基本上可以掌控所有人目前的狀況。
「……」凜無月和蕭白同時無言。
某方面而言,這確實是試膽大會了。
對於他們這些裏世界的異能者而言,他們不怕鬼怪,但是害怕一堆鬼怪應付不來啊!
「我們先回去了。」
「師兄再見。」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唐風宇忽然用了術法將聲音傳到凜無月的耳中:「你們是遇到數百年前那個才女的事件?當初我去那邊要找亡靈們溝通的時候並沒有找到他們……」
「……」
沒有回應,凜無月聽懂了唐風宇想說的,但他不想去想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