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日記
Hearty Journal

3月 29日的日記
真的好難過。 一直到洗完澡還是無法好好做事,那種痛不是瞬間的,而是像慢動作摔跤那種,在你還沒摔下去之前,你就已經先知道碰到地板的瞬間,表情是如何,痛感級數是多少,膝蓋會如何撕裂,傷口是怎麼腫大裂開並且緩慢結痂到完好。 去年這個時候,也是這樣離開球場的,也是輸給一模一樣的人,再次被無法理解的手段與野蠻的挑性,從可能的逆轉勝,到最後一點六秒時,大四學長已經癱坐在球場上仰望天花板,學校室內的球場一直不是很大,常常比室內排球時,一個不小心傳球過高就會超過最高限度而失分的距離,在今天學長眼中卻是如此遙遠。 還有季殿軍可以打啊,何必喪氣呢?內心也這麼想著,但一想到那些雖然不是很熟,僅限於在球場上奔馳時我才會記得他們的名字的學長們,在去年拿了季軍之後,原本今年決定要來衝一波,跌坐在同樣的對手面前,在加油團面前鞠躬道謝說著,“很對不起今年沒辦法讓你們看到我們挺進冠軍賽”,原先已經好好處理過的情緒再次洶湧上來,女生們哭成一團,一兩個每次看球賽總會破口大罵為球員打抱不平的女生,在場邊持續叫囂不斷,那憤怒彷彿現在給他一支球棒,隨時都有可能衝上場把裁判跟對方的球員打得鼻青臉腫。 自己從大一加入女排到現在也一段時間了,聽著大三學姊(現在大四了)在夜宵永豆時不經意說著女排去年比賽時人數是多麽不足到要去場邊隨便拉一個人上來貼,大一連接球都還站不穩就被叫上場打比賽等等,最後說了今年是人最多的啊,你們要好好補什麼的。 大二後這屆也只剩下兩三個繼續堅持著了,剩下那些苟延慘喘在賴群裡沈浮不動,時而浮出水面在要隊聚時加一,練球時靜默不出聲,連個影子都沒看到的人多到不敢直視,身為同一屆的我也沒理由跟資格說些什麼,只知道每個人對於想珍視的事物總是不一樣的,自己能夠堅持到現在也是因為真心喜歡排球這個運動,雖然一直都沒什麼戰績就是了。 比賽一直都是下半年,也是學期的一開始,去年時我是這一屆唯一有上過場打完兩局的(不算有打到第三局的話,通常就是兩局結束),當時想著要很努力把握好每一顆球,內心小小期待著成軍第二年的女排是不是也能驕傲地站在球場,當然尚未成熟的我們依舊黯然離開,很知道自己的不足,沒有好好抓住,時間也沖淡了那時球落地刺耳的聲音。 也好想拿獎碑什麼的,這是奢侈的話嗎?我不敢保證,但看著男籃如此拼命,不只是為了系上的榮耀,而是想贏的那個感覺。 女排也可以嗎?我們是有資格去期待什麼的嗎? 可以的可以的,在每次對牆與練習中我默默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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